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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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齊羽山匆匆離開酒樓, 尋了一圈，在酒樓對面的巷子裏找到了正在對峙的幾人。
“別別，有話好好說！我還錢就是了！別打臉！”
秦嶼抓著那人的衣領，渾身肅殺氣息, 惹得對方抱頭求饒, 許是以為剛才聽故事的那些看客找上來討要說法, 顫顫巍巍地從懷裏拿出兩枚銅錢，但卻沒有人接。
他只好顫抖著聲音：“不夠？那……再加一枚？”
祝螢一把拿了過來, 故意嚇唬他：“你的買命錢我收了, 說說你是怎麽知道那些的吧。”
方才她和秦嶼是最先反應過來往外跑, 去抓人的, 但秦嶼明顯比她更加心急，沖上去第一時間就逮住了想要偷偷從小巷繞路逃跑的說書人。她連臉都還沒看清, 秦嶼就已經將他制服在手。
而此刻聽到她的聲音, 那抱著腦袋，沒敢擡起正臉與他們對峙的說書人卻是一楞, 然後驚訝地擡起頭, 見到祝螢的臉, 忽然一改剛才的驚慌失措, 換上一張笑臉。
“是你啊！咱們這麽有緣，竟然在這遇到了！”說書人非常激動地同她打招呼。
但祝螢卻是十分迷茫, 迎上秦嶼的目光, 趕緊擺擺手：“什麽啊, 你認識我？”
看她把自己給忘得幹幹凈凈, 說書人惱火地跺跺腳, 一把挪開抓著他衣領的手，原地轉了一圈, 向她展示自己的綠色衣裳。
“我啊！祝大小姐，你不記得了？在那個崟一宗，你跟我還在你房間——”說書人興奮地說道，想要喚醒祝螢的記憶，但感受到一道十分冰涼的目光拂過他的脖頸，讓他不得不收斂一點，瑟縮地繼續說道，“外面碰到過。還有那個什麽刑罰的時候……”
“啊，我想起來了！是你呀。”
祝螢在腦海裏搜尋了一圈，總算將他對上了號。
秦嶼受到剔骨之刑那日，她在崟一宗遇見的那位綠衣少年。
離開崟一宗好些時間了，與他又只有一面之緣，而且還是其他事更加重要占據了她全部註意力的情況。祝螢對他的印象不算太深，唯一記得的就是這件綠衣服。難怪剛才在酒樓上覺得看著有些眼熟。
“你好你好，有緣千裏來相會啊。鄙人黃不缺，不缺心眼的不，缺心眼的缺。上次一別已是五六七……很多日了，祝大小姐還能想起我，在下真是感激涕零，痛哭流涕，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
“等等等等。”祝螢連忙打住他的一番洶湧澎湃的自表心意，上下打量他，發現與初見那日好像差別不是很大。
所以她更加好奇了，那日剔骨之刑此人上趕著去看熱鬧，言語間好像對秦嶼的過往並非一清一楚，但時隔幾日，他竟然就在臺上說書，比她知道的還要多。
她把話題拉回正題上：“你先說清楚，你是怎麽知道那些事的？還有你最後說的重音長老和魔族的關系，那又是什麽？”
黃不缺看出她沒有敘舊的心思，嘿嘿一笑：“這不是留下懸念，吸引眼球嘛，什麽都沒有。我還有事，我先……”
步子還沒邁出，後頸就被人掐住，黃不缺只能又乖乖轉回來，雙手合十求饒道：“大小姐，還有這位道友、兄弟，我只是個普通的散修，什麽都不知道呀。我就是講個故事，你看，我剛剛不是連他們孩子還活著的事情也沒說嘛。”
“你以為我很好騙嗎？”祝螢抱著手臂，沖秦嶼點點頭。
對方立馬用力，扼住黃不缺的脖子，取出短刀將刀面放在他的臉上，嚇得黃不缺連連叫娘。
“救命啊！”
祝螢也被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抓住秦嶼的胳膊防止他做進一步動作。
“你幹什麽，我只是讓你繼續問他，沒讓你動刀啊。”
秦嶼緩慢地移開了短刀，握在手裏，另一只手也松開。他用略顯無辜的眼神看著祝螢：“我以為是要動刀。”
本就嚇得腿軟的黃不缺一下子脫離了他的桎梏，腳沒站穩，踉蹌一下，靠在墻面緩了緩，怒氣沖沖地對著秦嶼喊道：“剛剛我都沒講你的情況，你這是恩將仇報！你信不信我現在、我現在大喊一聲魔族餘孽在此，你就會被喊打喊殺！”
但他一接觸到秦嶼的眼神，又只能被嚇得將氣勢全數吞回，咳嗽幾聲，面對相較於這個面若冰霜的男子而言溫和許多的祝螢說話。
“你們就當個故事聽過就算了。再說了，他自己什麽身份，自己還能不知道？”黃不缺拍拍衣袖，仍舊是不打算開口透露。
“什麽身份？”
面前四個人異口同聲。
黃不缺楞神，看了看四個人臉上如出一轍的疑惑，最後落在秦嶼臉上，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你們真不知道？！”
他眼珠一轉，才發現自己想岔了：“我還以為你們是知道的來誆我，想堵我的嘴呢。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解疑答惑吧。不過，你們得拿出點誠意唄。我黃不缺從來不做沒有收獲的買賣。”
“你想要多少錢？”
黃不缺搖搖食指，然後擺出正經的神色，閉上眼，拇指在食指與中指間來回翻動。
“你們是要去隱塵宗？”
祝螢點頭。
“那好，你們要帶我去隱塵宗，我就把知道的告訴你們。”
他們互相交換眼神，應允下來。
齊羽山警惕地問：“你去隱塵宗做什麽？”
“放心，我可是個大好人。”黃不缺笑笑，隨即坦然地告知他們，“其實我原本不知道的。就是當時在崟一宗聽說了他被處刑的事，趕去看熱鬧，才發覺裏面大有來頭，所以小小地窺見了一下他的過去。”
“窺見他的過去？”
祝螢聯想了一下方才聽他說書時見到的畫面，有些明白了：“所以你是用了術法將他的過去呈現在我們面前？”
黃不缺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咧嘴笑：“哎呀這都被你發現了。講故事嘛，加入點情境更讓他們投入，就會更有興趣唄。”
他繼續說：“然後我還窺探了一下那個什麽仙尊的過去，但他功力比較高，我只能看到一丁點。”
他把目光重新移到秦嶼臉上，神神秘秘地一字一句說道：“重音根本不是墮魔——她本來就是魔族的。”
其餘三個人聽完，先是驚訝得楞住，然後面上浮現幾分懷疑，尤其是祝螢，完全不相信，撇撇嘴：“你不會還在講故事給我們聽吧。”
影阿紫也附和：“崟一宗都說了重音長老是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後來與魔族勾結的。而且她修煉了那麽多年，都已經入劫了，怎麽可能是魔族？”
黃不缺聽了，卻是氣急敗壞：“我說的都是真的！反正我看到的就是這樣，重音是魔族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不信的話，你——”
他看向秦嶼腰間，目光搜尋了片刻，繞著圈把他看了個遍：“你戴的那個、那個什麽東西到哪去了？那個玉佩！對，就是白色的玉佩，那是重音的東西，好像就是她的通行令什麽的吧。”
秦嶼神色怔松，手摸向儲物袋，將之前放進去的玉佩拿了出來，果然引來黃不缺激動的聲音：“對對對，就是這個！我看到那個仙尊從重音手裏拿過來的。”
看著手裏的玉佩，秦嶼忽然想起那日在歸元宗地牢裏攝魂魔說的話。
“你不是叛徒。但你若是不想被魔族追殺，最好取了腰間那東西。”
難道它說的就是這個玉佩？
“這個的確是青山仙尊給你的。”祝螢陷入思考。
那這麽說的話，青山仙尊是將他娘的遺物還給了他？
經過剔骨之刑一事後，祝螢覺得他沒這麽好心。
“你不僅會再現畫面，還能窺見別人的過去？”齊羽山也半信半疑的，“青山仙尊可是入劫的境界，你還能窺見他的？”
他一探究竟後發現，自己竟然真的無法得知此人的修為。只能說明他要麽沒有修為，要麽功力在他之上。很顯然，肯定是後者。
“你到底是什麽人？”
黃不缺一副欠揍的笑容，也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我都說了我只能窺見他一點點啊。像祝大小姐這種功力，我立馬就能窺見得到，你等著啊，我給你們演示一下，自證清白——”
他再次閉眼，雙手掐訣，食指與食指相連，拇指並攏，放在額前，嘴裏念叨著模糊的咒語，忽地金光一閃，額間出現一道金色的條紋，像他的第三只眼一樣。
但不過眨眼之間就消失了，徒留他疑惑的目光。
“怎麽會……”黃不缺又試了一次，還是無果，第一次流露出驚奇的表情，上下打量祝螢，“我看不到你的過去？！”
祝螢抿唇，聲音很輕：“我沒有過去。”
而齊羽山看見他那一番操作後，頓時亮了眼睛：“你竟然開了天眼？！”方才的所有疑慮頓時煙消雲散，他連忙走上前去，宛如一個崇拜者，“我之前聽宗主說過，能開天眼的修士少之又少，你一個散修竟然有天眼？難怪你可以看見別人的過去。”
影阿紫和祝螢對這個不太了解：“天眼是什麽？”
“天眼可以看見別人的過去和未來，能夠窺伺天機。”齊羽山一改之前的不信任，語氣恭敬，“黃道友，不，黃前輩，那你能看見未來嗎？”
黃不缺倒是沒有被他大轉彎的態度嚇到，反而非常司空見慣似地擺擺手：“低調低調。這未來可不是輕易就能看的。總之，既然我知道的已經告訴你們了，那咱們就出發吧！”
“去哪？”
黃不缺背著手，眼神哀怨了一瞬：“當然是去隱塵宗了。”
他擡頭看向遠處。
“約莫這個時候，隱塵宗的結界也要開了。”
幾人跟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能見著一個小小的山尖隱藏在雲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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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羽山匆匆離開酒樓, 尋了一圈，在酒樓對面的巷子裏找到了正在對峙的幾人。
“別別，有話好好說！我還錢就是了！別打臉！”
秦嶼抓著那人的衣領，渾身肅殺氣息, 惹得對方抱頭求饒, 許是以為剛才聽故事的那些看客找上來討要說法, 顫顫巍巍地從懷裏拿出兩枚銅錢，但卻沒有人接。
他只好顫抖著聲音：“不夠？那……再加一枚？”
祝螢一把拿了過來, 故意嚇唬他：“你的買命錢我收了, 說說你是怎麽知道那些的吧。”
方才她和秦嶼是最先反應過來往外跑, 去抓人的, 但秦嶼明顯比她更加心急，沖上去第一時間就逮住了想要偷偷從小巷繞路逃跑的說書人。她連臉都還沒看清, 秦嶼就已經將他制服在手。
而此刻聽到她的聲音, 那抱著腦袋，沒敢擡起正臉與他們對峙的說書人卻是一楞, 然後驚訝地擡起頭, 見到祝螢的臉, 忽然一改剛才的驚慌失措, 換上一張笑臉。
“是你啊！咱們這麽有緣，竟然在這遇到了！”說書人非常激動地同她打招呼。
但祝螢卻是十分迷茫, 迎上秦嶼的目光, 趕緊擺擺手：“什麽啊, 你認識我？”
看她把自己給忘得幹幹凈凈, 說書人惱火地跺跺腳, 一把挪開抓著他衣領的手，原地轉了一圈, 向她展示自己的綠色衣裳。
“我啊！祝大小姐，你不記得了？在那個崟一宗，你跟我還在你房間——”說書人興奮地說道，想要喚醒祝螢的記憶，但感受到一道十分冰涼的目光拂過他的脖頸，讓他不得不收斂一點，瑟縮地繼續說道，“外面碰到過。還有那個什麽刑罰的時候……”
“啊，我想起來了！是你呀。”
祝螢在腦海裏搜尋了一圈，總算將他對上了號。
秦嶼受到剔骨之刑那日，她在崟一宗遇見的那位綠衣少年。
離開崟一宗好些時間了，與他又只有一面之緣，而且還是其他事更加重要占據了她全部註意力的情況。祝螢對他的印象不算太深，唯一記得的就是這件綠衣服。難怪剛才在酒樓上覺得看著有些眼熟。
“你好你好，有緣千裏來相會啊。鄙人黃不缺，不缺心眼的不，缺心眼的缺。上次一別已是五六七……很多日了，祝大小姐還能想起我，在下真是感激涕零，痛哭流涕，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
“等等等等。”祝螢連忙打住他的一番洶湧澎湃的自表心意，上下打量他，發現與初見那日好像差別不是很大。
所以她更加好奇了，那日剔骨之刑此人上趕著去看熱鬧，言語間好像對秦嶼的過往並非一清一楚，但時隔幾日，他竟然就在臺上說書，比她知道的還要多。
她把話題拉回正題上：“你先說清楚，你是怎麽知道那些事的？還有你最後說的重音長老和魔族的關系，那又是什麽？”
黃不缺看出她沒有敘舊的心思，嘿嘿一笑：“這不是留下懸念，吸引眼球嘛，什麽都沒有。我還有事，我先……”
步子還沒邁出，後頸就被人掐住，黃不缺只能又乖乖轉回來，雙手合十求饒道：“大小姐，還有這位道友、兄弟，我只是個普通的散修，什麽都不知道呀。我就是講個故事，你看，我剛剛不是連他們孩子還活著的事情也沒說嘛。”
“你以為我很好騙嗎？”祝螢抱著手臂，沖秦嶼點點頭。
對方立馬用力，扼住黃不缺的脖子，取出短刀將刀面放在他的臉上，嚇得黃不缺連連叫娘。
“救命啊！”
祝螢也被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抓住秦嶼的胳膊防止他做進一步動作。
“你幹什麽，我只是讓你繼續問他，沒讓你動刀啊。”
秦嶼緩慢地移開了短刀，握在手裏，另一只手也松開。他用略顯無辜的眼神看著祝螢：“我以為是要動刀。”
本就嚇得腿軟的黃不缺一下子脫離了他的桎梏，腳沒站穩，踉蹌一下，靠在墻面緩了緩，怒氣沖沖地對著秦嶼喊道：“剛剛我都沒講你的情況，你這是恩將仇報！你信不信我現在、我現在大喊一聲魔族餘孽在此，你就會被喊打喊殺！”
但他一接觸到秦嶼的眼神，又只能被嚇得將氣勢全數吞回，咳嗽幾聲，面對相較於這個面若冰霜的男子而言溫和許多的祝螢說話。
“你們就當個故事聽過就算了。再說了，他自己什麽身份，自己還能不知道？”黃不缺拍拍衣袖，仍舊是不打算開口透露。
“什麽身份？”
面前四個人異口同聲。
黃不缺楞神，看了看四個人臉上如出一轍的疑惑，最後落在秦嶼臉上，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你們真不知道？！”
他眼珠一轉，才發現自己想岔了：“我還以為你們是知道的來誆我，想堵我的嘴呢。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解疑答惑吧。不過，你們得拿出點誠意唄。我黃不缺從來不做沒有收獲的買賣。”
“你想要多少錢？”
黃不缺搖搖食指，然後擺出正經的神色，閉上眼，拇指在食指與中指間來回翻動。
“你們是要去隱塵宗？”
祝螢點頭。
“那好，你們要帶我去隱塵宗，我就把知道的告訴你們。”
他們互相交換眼神，應允下來。
齊羽山警惕地問：“你去隱塵宗做什麽？”
“放心，我可是個大好人。”黃不缺笑笑，隨即坦然地告知他們，“其實我原本不知道的。就是當時在崟一宗聽說了他被處刑的事，趕去看熱鬧，才發覺裏面大有來頭，所以小小地窺見了一下他的過去。”
“窺見他的過去？”
祝螢聯想了一下方才聽他說書時見到的畫面，有些明白了：“所以你是用了術法將他的過去呈現在我們面前？”
黃不缺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咧嘴笑：“哎呀這都被你發現了。講故事嘛，加入點情境更讓他們投入，就會更有興趣唄。”
他繼續說：“然後我還窺探了一下那個什麽仙尊的過去，但他功力比較高，我只能看到一丁點。”
他把目光重新移到秦嶼臉上，神神秘秘地一字一句說道：“重音根本不是墮魔——她本來就是魔族的。”
其餘三個人聽完，先是驚訝得楞住，然後面上浮現幾分懷疑，尤其是祝螢，完全不相信，撇撇嘴：“你不會還在講故事給我們聽吧。”
影阿紫也附和：“崟一宗都說了重音長老是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後來與魔族勾結的。而且她修煉了那麽多年，都已經入劫了，怎麽可能是魔族？”
黃不缺聽了，卻是氣急敗壞：“我說的都是真的！反正我看到的就是這樣，重音是魔族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不信的話，你——”
他看向秦嶼腰間，目光搜尋了片刻，繞著圈把他看了個遍：“你戴的那個、那個什麽東西到哪去了？那個玉佩！對，就是白色的玉佩，那是重音的東西，好像就是她的通行令什麽的吧。”
秦嶼神色怔松，手摸向儲物袋，將之前放進去的玉佩拿了出來，果然引來黃不缺激動的聲音：“對對對，就是這個！我看到那個仙尊從重音手裏拿過來的。”
看著手裏的玉佩，秦嶼忽然想起那日在歸元宗地牢裏攝魂魔說的話。
“你不是叛徒。但你若是不想被魔族追殺，最好取了腰間那東西。”
難道它說的就是這個玉佩？
“這個的確是青山仙尊給你的。”祝螢陷入思考。
那這麽說的話，青山仙尊是將他娘的遺物還給了他？
經過剔骨之刑一事後，祝螢覺得他沒這麽好心。
“你不僅會再現畫面，還能窺見別人的過去？”齊羽山也半信半疑的，“青山仙尊可是入劫的境界，你還能窺見他的？”
他一探究竟後發現，自己竟然真的無法得知此人的修為。只能說明他要麽沒有修為，要麽功力在他之上。很顯然，肯定是後者。
“你到底是什麽人？”
黃不缺一副欠揍的笑容，也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我都說了我只能窺見他一點點啊。像祝大小姐這種功力，我立馬就能窺見得到，你等著啊，我給你們演示一下，自證清白——”
他再次閉眼，雙手掐訣，食指與食指相連，拇指並攏，放在額前，嘴裏念叨著模糊的咒語，忽地金光一閃，額間出現一道金色的條紋，像他的第三只眼一樣。
但不過眨眼之間就消失了，徒留他疑惑的目光。
“怎麽會……”黃不缺又試了一次，還是無果，第一次流露出驚奇的表情，上下打量祝螢，“我看不到你的過去？！”
祝螢抿唇，聲音很輕：“我沒有過去。”
而齊羽山看見他那一番操作後，頓時亮了眼睛：“你竟然開了天眼？！”方才的所有疑慮頓時煙消雲散，他連忙走上前去，宛如一個崇拜者，“我之前聽宗主說過，能開天眼的修士少之又少，你一個散修竟然有天眼？難怪你可以看見別人的過去。”
影阿紫和祝螢對這個不太了解：“天眼是什麽？”
“天眼可以看見別人的過去和未來，能夠窺伺天機。”齊羽山一改之前的不信任，語氣恭敬，“黃道友，不，黃前輩，那你能看見未來嗎？”
黃不缺倒是沒有被他大轉彎的態度嚇到，反而非常司空見慣似地擺擺手：“低調低調。這未來可不是輕易就能看的。總之，既然我知道的已經告訴你們了，那咱們就出發吧！”
“去哪？”
黃不缺背著手，眼神哀怨了一瞬：“當然是去隱塵宗了。”
他擡頭看向遠處。
“約莫這個時候，隱塵宗的結界也要開了。”
幾人跟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能見著一個小小的山尖隱藏在雲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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